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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了待了七年的政大,終於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。陌生,雖說來過,但想到要待上三年,每一條沒有走過的道路、隱藏的走廊、不熟悉的面孔,一開始都是陌生的。想念著過去、想念著台灣,但是人生應該就是要這樣吧?不斷往前走,Move on,畢業了,就離開了。

昨天新的職位剛開始了,才遲遲的把過去這兩年半碩士所得到的一些心得整理一下。我想不必再闡述為何要讀碩班,或甚至讀碩班的目的是什麼、研究的意義何在?現在質疑高等教育或是學生素質的文章已經夠多了,回顧這幾年,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的不足,但與其繼續懷疑,倒是希望分享一些,也許不一樣的,但我想應該不需懷疑的,純粹感受。

Rites of Passage

在口試通過握手的那一刻,其實已經知道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,每一個終點都是另一個開始。等待這一刻是多麼令人期待的,卻又十分不捨,得到了一張文憑、可以繼續往前探索的資格,卻揮別當學生那種幸福被呵護的感覺,學校的圍牆外面,真的,會是寂寞的嗎?

地球上各地的民族,都有其獨特的風俗與活動,祭天、拜神、消災、慶豐年,皆不太一樣,但幾乎在每一個民族都可以找到一些關於人、關於成長的習俗或是儀式(rites of passage),也許需要執行一個任務、帶特殊服飾、做一些記號、完成某一考驗(也許論文屬於這一類?),這些儀式象徵一種身分的轉換。我們就經過一道道門,成長著,把它看成是一種成就也好、宗教也可以,但不論如何我誠心希望他象徵著我們真的有長大了,不論最近出現多少批評這一代學生的幼稚與無知、競爭力不足、無法吃苦、缺乏創意的文章,不論社會對於這一代社會新鮮人帶有多少存疑,我想至少我們都可以慶幸從爬到走、從練歪歪扭扭的字到著作文章、從放下玩具到扛起責任,終於在畢業這一刻,我們多多少少,都長大了。

You're Not Special

碩班的工作一樣接著一樣,自己的學業之外其實也有許多計畫或是工作需要兼顧,有的做得好,有的差強人意,但事實上,從碩班生活中學到的一個很重要的課題就是沒有人是不可取代的。我接著學長姐的工作繼續做,而此時也有人,正在接過我放下的工作,努力做一個順暢的傳承。上過的課、學長姐上過,做過的事、別人會再做,學生進、學生出,學校每一天的工作很少會因為一個學生畢業,而停止運作。

你可以、也會被取代這件事,雖然這聽似有一點悲觀,或違反了從小到大被灌輸「每個人都是獨特的」的想法,但是反過來想,這也代表在入學時每一個人都有無限的可能性可以去探索、發展,即便看似高不可攀的目標,你都有那個機會,靠著努力與毅力,去達成或是甚至超越。

David McCullough Jr 於一場高中生的畢業典禮上說: "Climb the mountain so you can see the world, not so the world can see you" (爬那座山是為了讓你看到世界,不是為了讓世界看到你)。當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時候,就沒有一個人是獨特的,但這也是一種解放,讓你可以自由發掘潛能。

Thankfulness

當初能夠讀研究所,今日能夠準時畢業,而畢業後可以如此順利的轉接到博士班、接著下一個人生階段,仰賴的是家人、師長與朋友夥伴們的支持與協助,如藍蔭鼎的飲水思源、陳之藩的謝天,得來的一切都如骨牌一般是一個接一個的力量,不斷把我們往前推進。要感謝的人太多,碩論致謝只有薄薄兩頁,但心中的感激現在能在此地,周圍的舒適與愜意,明日的機會與衝勁,都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,要幾本論文才能感謝完。

只能希望自己微薄的力量,總有一天也能發揮作用,推倒下一張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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